伟大的女性英雄的母亲——纪念“陈昌特工组”成员何妨同志诞辰100周年-鄢来雄的专栏

伟大的女性英雄的母亲——纪念“陈昌特工组”成员何妨同志诞辰100周年

2023-05-24 19:19:53栏目：社会新闻 IP属地：北京市

何东莫列义/文

四川·仪陇，历史悠久，山川秀丽，人杰地灵，这里是一片红色热土，也是伟人的家乡。

这里不仅诞生了开国元勋、十大元帅之首、三军总司令朱德同志，还诞生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光辉典范张思德同志；还有护送“陈云出川”的地下党员席懋昭、中央特科功臣陈昌等英模，他们也诞生在四川·仪陇。即四川·仪陇的红色资源丰富、红色底蕴厚重，传承红色血脉、续写先烈荣光，是当下仪陇人，尤其是我们这些党史工作者义不容辞之责任与担当。

在谍战电视剧《风筝》风靡全国时，尤其是我俩反复阅读了国防大学钱均鹏教授撰写《无名英雄陈昌同志“18+3”的谍战生涯》，我俩怀着崇敬之情和奉献之意，开始了对四川·仪陇人陈昌的事迹进行了深入研究和学习，并意图联系到他的后人做进一步的研究。

我俩在翻阅仪陇现有党史资料及相关红色书籍均查无此人；我俩还问很多四川·仪陇人均不知道陈昌其人其事！所以，我俩觉得有责任和义务是让国人知晓中央特科功臣、无名英雄的陈昌同志。

有幸的是，在陈昌的老战友林向北（2022年8月28日于成都病故，享年105岁。因为三年疫情，使我们失去了当面请教林老的机会），最后在林老的女儿林雪阿姨的帮助下，给我俩介绍了陈昌之子陈龙狮老师，终于在今年的“小年”时节与陈龙狮夫妇相识，便开始了我俩的请教、探索、研究的历程。

特此，我俩将研究、学习陈昌、何妨的部分成果（因为是写何妨同志的百年诞辰，下次再汇报陈昌同志的研究成果），分享给中红网的广大读者，希望大家喜欢。

2023年5月23日，是“陈昌特工组”成员何妨同志诞辰100周年的纪念日。

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纪念和缅怀这位十五岁就被党组织吸收为“按党员使用”的团员，四十四载后入党夙愿才得以实现的花甲老人，长期配合与支持中央特科功臣陈昌同志的一名红色女特工，她为陈昌同志身后“回到党组织怀抱”夙愿而奔波二十一年的革命伴侣，信仰如磐、红心向党的一位优秀的中国共产党党员。

北京新四军研究会一师分会黎济明每年为铁军家属何妨发行纪念邮票

何妨，原名何送金，1923年5月23日出生于福建省福清县贫农家庭。1929年，她姐妹俩随父亲何向前（肩挑着姐妹俩）、母亲何黄氏（手拿家什物品）逃荒到五口通商的厦门大都市。

迫于生计，何妨的父亲拉黄包车、母亲到赖姓大财主家当仆人。随着家庭经济越来越困难，无法同时供养姐妹俩上学，鉴于赖家没有孩子且喜欢4岁多的妹妹何送银，不得已何妨的父母便将他们最小的妹子送给了赖家，改名为赖雪清。

更让何妨留下锥心之痛的是“万国租界”鼓浪屿的运动场馆、影剧院、公园等公共场所大门外，均挂着“中国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龙头街边精致的石碑、奇异的花草却不能驻足观看，洋鬼子与“浪人”坐车不给钱还无赖殴打自己的父亲，因家穷穿粗布衣被校方认为有碍校容而取消学费减免而被迫失学。等等这些都使何妨幼小的心灵充满着痛苦和悲哀。[ 许文辛吴静吟.厦门青年战时服务团的诞生和战斗[A]. 许文辛.钢铁的一群——厦门青年战时服务团的同志们[C].香港通行出版有限公司.2008.10.P317.]

饱受生活的磨难激励着幼小的何妨对公平正义的向往和追求，蒙辱蒙难的时代在何妨的心里种下反抗和斗争的种子。

何妨同志是“钢铁的一群”优秀成员，是有着远大理想、传播革命思想、唤起民众觉悟的积极传播者

何妨从小就树立了远大理想，在何妨失学前后受到思想进步的老师的教育和爱护，特别是受到大同学林平风的影响，经常给她讲解救国救民的道理，灌输抗日救国的思想，并鼓励她去参加一些进步革命活动和抗日救亡的爱国团体。

1935年，12岁的何妨因能歌善舞，参加了中共厦门工委领导的外围社团——鸽翼剧社，接触到张兆汉等共产党人，初步走上中国革命道路。

1937年9月3日，中共厦门工委宣布成立厦门儿童救亡剧团（对外简称“厦儿团”），14岁的何妨与“厦儿团”的孩子们在街头、前沿阵地等地演出《古庙钟声》《在炮火中》《小英雄》《小流亡者》《放下你的鞭子》抗战剧和大唱救亡歌曲，同时发动救国献金募集活动。

1938年5月10日，厦门沦陷，日寇在厦门登陆，“厦儿团”一行人撤到鼓浪屿。

在中共厦门工委领导下，和其它抗日爱国救亡团体联合组成了厦门青年战时服务团（对外简称“厦青团”）。

何妨父亲为阻止她加入这个组织，便将其关进一间小屋。15岁的何妨不顾父亲的反对，半夜撬窗而逃，赶上计划撤退到闽南抗日救亡的队伍，加入了“厦青团”。三十多位小朋友被编入“厦青团”的第九队，对外称作“厦儿团”。

在中共“厦儿团”党支部书记张兆汉、党员陈轻絮、林云涛等同志的培养下，林平风、沈永时、许岱君等团员积极要求入党均被批准入党，而何妨因为年龄太小未获得批准，但“厦儿团”党支部决定吸收何妨为“按党员使用”的团员，这个身份却伴随了何妨一生，整整四十四载呀。

随后，“厦儿团”从漳州出发，跋山涉水，风餐露宿，途经潮汕、惠阳，抵达广州，再到香港，辗转越南的南圻、中圻、北圻、高棉四个地区，然后再回到广西桂林，行程万余里，奔走海内外。

何妨他们每到一地，都为群众演出抗日小剧《放下你的鞭子》《谁是我们的爸爸》等，教大家唱抗日歌曲《打倒汉奸汪精卫》等，发放传单，张贴标语，传播革命思想，同时还向海外华侨、爱国人士募捐钱物，在回国的随行车辆中就有十几大卡车的物品以支持抗日救国之所需。

1938年11月，“厦儿团”在越南西贡大合影第二排右1是何妨、第一排右1是赖雪清

像何妨这样的“钢铁的一群”，勇敢地担负起在海内外抗日救亡的历史使命，对推进广大人民的抗日斗争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自此，何妨正式步入了康庄的革命大道，初心未改，矢志不渝，成为了一名坚定的革命志士。

何妨同志是邓颖超同志怀抱中的“国宝”，是热心爱国爱党、一生追随于党、红心永远向党的模范践行者

1938年9月，中共中央南方局妇委书记邓颖超，在广州接见厦门青年战时服务团儿童救亡剧团领队林云涛（副书记）和部分团员时，邓颖超称赞他们说：“你们小小年纪就那么热心爱国，真是我们的‘国宝’！”

中共中央南方局妇委书记邓颖超接见厦儿团。邓颖超书记怀里搂抱着的孩子就是何妨同志

像何妨这样的“国宝”，在“厦青团”党组织通过工作实践、群众教育、理论学习、思想锻炼、举办训练班、阅读党报党刊等途径，提高他们的政治思想觉悟，培养党员发展对象。多数“厦儿团”的团员在党的教育下，从爱国主义走上了为共产主义奋斗的道路，先后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许文辛吴静吟.厦门青年战时服务团的诞生和战斗[A]. 许文辛.钢铁的一群——厦门青年战时服务团的同志们[C].香港通行出版有限公司.2008.10.P319.]

1942年，何妨毕业于复旦大学的“先修班”的毕业照

1937年，14岁的何妨撬窗离家出走，只因一心要参加中国革命；1938年，15岁的她入党申请因不满入党年龄而被吸收为“按党员使用”的团员，只因不满入党年龄却成为她44年的“心病”；同年“厦儿团”途径香港，她从赖府将已经送给赖家的小妹妹赖雪清偷偷带走，从此姐妹俩一起走上了中国革命道路；1940年，17岁的她被“厦儿团”党组织派到复旦大学读“先修班”并毕业，她勤学苦读、掌握了为革命的知识本领；1942年，19岁的她加入“陈昌特工组”，成为一名红色特工，立志做一名“无名英雄”；1945年，22岁她成为陈昌同志的妻子，我党又多了一对“永不消逝的电波”革命伉俪；1952年，29岁的她因丈夫蒙冤受难而被牵连，她坦然面对，而以华侨身份加入了共和国的“白衣战士”行列；1958年，35岁的她再次因丈夫被错误补划为“极右”分子受到牵连，她淡而化之；1960年，37岁的她痛失夫君，她不离不弃遵照丈夫的遗愿“相信党组织”、一定要把三个“孩子培养成为革命接班人”；1960-1980年间，她带领陈氏后代（陈世英、余兆春、余磊；陈龙狮、刘若琴、陈彦宏）为自己革命导师暨爱人回归党的怀抱而含辛茹苦的战斗了一生；1981年，58岁的她奔波二十一载为丈夫平冤昭雪，恢复了夫君党籍【中共中央组织部（81）组建字409号，陈昌党籍自1927年12月算起】；1981年，由中共四川省委组织部代表中组部在乐山殡仪馆举行了陈昌骨灰盒覆盖党旗仪式（当时覆盖党旗的标准是：1927年前入党、省军级的老干部），她仍努力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1982年，59岁的她经过四十四年不懈努力入党夙愿终于实现，她热泪盈眶、感慨万千，终于在60岁前与最小的幺孩子陈龙狮一起成为中国共产党的正式党员；1983年，她为了培养陈龙狮，她陪着孩子一起，经过三年的刻苦学习上完了中央党校和辽宁省委举办的“刊授党校”，希望以身作则地带着她和陈昌的儿子不仅要组织上入党，还要在思想上和理论上入党，63岁成为乐山校区的最长老学员；2000年，77岁她牺牲自我、忍痛割爱的将自己的爱孙陈彦宏送到北京深造、培养，使陈彦宏成为中共十七大“小记者上大会”的小记者，填补了中国共产党由小朋友参与报道全国党的代表大会之历史空白；2009年，86岁高龄的时候，也就是在她临近故去前半年的时段，她自己知道自己不久会到阴间与丈夫团聚，她强烈要求幺儿子陈龙狮接过父亲的班，在我党的宣传战线上发挥余热……。

2009年，何妨牺牲天伦之乐送孙女到北京深造，想爱孙时就看看“靠背”的陈彦宏画像

正如何妨同志在为纪念“厦儿团”成立70周年而撰写的《艰苦的“磨炼”》回忆文章中写到的：“我，从一个弱小女子，成长为一名抗日救亡工作者，并成为一名共产党员，抚今追昔，常常使我激动不已。”

1952年，何妨以华侨身份成为共和国的白衣战士

何妨同志是“陈昌特工组”中的红色特工，是严守党的秘密、积极为党工作、誓死永不叛党的忠诚捍卫者

1941年“厦儿团”被迫分散，党组织上安排何妨先后在黄花岗纪念学校、柳州小学、广西平治中学、都安中学等学校当教师或教员。

在生活极端困难的时候，她结识了地下党员（国民党的高级军官）陈昌同志，经党中央批准从此加入了“陈昌特工组”，成为了一名红色女特工。她一直坚持与革命导师兼夫君陈昌并肩作战，截获了大量的敌人情报和机密……。

1948年，她曾陪同丈夫一起入狱，因为她是国民党军官太太，而且怀有身孕才免遭敌人的酷刑，但经受了一次生死考验：她被敌人安排与难友一起“枪毙”。幸好平时陈昌常常教导何妨：“干我们这一行，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捕。其实，最容易背叛不是受刑的时候，而是在受刑前。受刑后，你会因为痛苦而更恨敌人的残暴，酷刑也会让你昏死过去，醒来更会痛恨敌人而什么都不会说。但还没有动刑时，所有的酷刑之刑具摆在那里就会让你胆怯、害怕，尤其是敌人让你陪同他人一起假枪毙，死亡更叫人害怕！人只要死都不怕，还有什么痛苦不能忍受呢？！”就这样，他成功的保护了陈昌的身份。

特别是解放后，何妨在重庆市公安局任“精字20号小组”的一名红色特工，以“老板娘”等身份，和陈昌一起破获蒋介石潜伏在重庆的敌特组织和匪特立下了汗马功劳，一举消灭蒋匪地下武装“中国平民革命党”和“中国反共救国军”。[ 【方志四川•微党课】钱均鹏 ‖ 缅怀红色女特工何妨，永做革命的一木一石，

http://www.scdfz.org.cn/whzh/hswh/content_21477]

无论是1943年借“重庆磁器口协和农场”开展党的农村地下活动，还是1944年岳池新三中学任教开展农村的学运工作；无论是1946年借“垫江县新民乡农业生产合作社”培养进步的农村青年打入到当地农民武装，还是1948年垫江遭遇逮捕；无论是1949年秘密打入敌特机构，还是解救渣滓洞的难友；无论是1950年重庆市公安局的“精字20号小组”，还是为党的地下工作作掩护的“人民书店”“华川烟厂”“关庙茶社”……，何妨始终严守党的纪律，死守党的秘密，断绝与朋友和亲人的一切往来，积极为党工作，哪怕是面对“竹筷子”“踩杠子”“电刑”“老虎凳”“披麻戴孝”“假枪毙”等各种酷刑，从未背叛过党组织和自己的信仰，誓死永不叛党。

何妨是无名英雄陈昌同志的革命伴侣，是执着追求真理、无私奉献终身、坚持公平正义的忠实执行者

2009年7月1日，何妨和陈昌经过近五十载阴阳相隔合葬在乐山人民公墓，孩子们为二老P了一张“情侣照”放在墓碑上

何妨于1942年与陈昌相识，于1945年经党中央批准，她比她大整整16岁的陈昌结婚，自此，成为终身的革命伴侣。

在她与丈夫相伴18年的革命生涯中，有多次与党组织失去联系的孤独和彷徨，有四次被捕入狱的痛苦和考验，有“大贪污犯”“极右派”的蒙冤和无奈，有面对被喊“特务”“叛徒”的质疑和委屈……，何妨始终坚信自己的丈夫是真正的共产党人、真金不怕火炼而无怨无悔，她始终坚守着自己的爱情：生死相依，绝不改嫁，从未放弃过自己的信念和理想。从1960年37岁的她为丈夫伸冤直到1981年58岁的她为丈夫平冤昭雪，长达21年的奔波与煎熬，其中的艰难与辛酸不言而喻。

1978年，何妨在乐山人民医院退休时的照片

何妨是“培养革命接班人”的伟大母亲，是具有共产主义信仰、教子感恩于党、革命无怨无悔的坚定信仰者

1967年，何妨同志一家在乐山的大合影何妨（二排右1）

何妨37岁时丈夫陈昌含冤去世，留下三个未成年的孩子，最小的孩子不满3周岁。

虽然陈昌在去世之前都没有回到党的怀抱，但他始终坚信党的信仰、热爱党、无怨无悔，为不让妻儿埋怨党组织，在他弥留之际断断续续地对何妨说：“你年轻、漂亮，可以改嫁。但请把三个孩子培养成革命接班人，请你和孩子不要埋怨党组织，要相信党，我的问题一定会搞清楚，我一定能回到党的怀抱！”

面对每个月只有20多元工资的何妨来说，要抚养三个孩子和照顾孩子的外公外婆，谈何容易！

每当何妨在生活中遇到困难的时候，就回想起丈夫曾告诉自己：“干我们这一行……能否活下去，全靠你心中的信仰。”

心中有信仰，脚下有力量：何妨通过自己省吃俭用、无休止地代人上夜班、帮人洗衣服、开荒种地、养鸡养鸭等办法，以此多挣钱来补贴家用，甚至曾多次因严重贫血晕倒在工作岗位上。

何妨就是这样与孩子们相依为命，永不放弃，以超人的毅力和决心排除万难，极其顽强地工作和生活；她知道：要靠自己的力量恢复丈夫的名誉是非常艰难的事情，所以要想改变孩子的命运，唯一的路子就是一定要让孩子们读书、深造，她克服重重困难、省吃俭用硬是把孩子们养大，成人成才：大女儿陈世英北京大学（口腔医学专业，主任医师、教授），最小的幺儿子陈龙狮四川电大（机器制造专业）、中国工程师进修大学（工厂管理专业）、北京科技干部管理学院（科学决策专业）、刊授党校（党建党史专业）、香港中亚函授学院（涉外英语专业）等五个大学文凭，高级经济师、企业管理专家，高级记者；分别给他俩组成了自己幸福的小家庭。

2009年6月25日，何妨病故，在党的生日当天和丈夫合葬这是合葬前的陈世英和陈龙狮抱着母亲遗像的瞬间

晚年的何妨，常用奥斯特洛夫斯基的话鼓励自己：“命运曾经要摧毁我，使我掉队。但是，我说绝不投降，继续前进，必须得胜。正因为我周围有党给予我温暖的抚爱，我正兴高采烈地迎接生活……迎接这重新归队的生活。所以，我愿意把我的一切、甚至生命都献给党，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要为党、为人民工作一天。”

1982年7月1日，在乐山殡仪馆举行的“陈昌骨灰盒覆盖党旗仪式”

左起：余磊、刘若琴、陈龙狮、何妨、陈世英

何妨不仅严格要求自己，还严格要求孩子们的一言一行，特别不忘丈夫遗愿：“培养革命接班人”。

在何妨家庭生活极度困难的时期，她自己省吃俭用为了让孩子们健康成长，想方设法地保证孩子每天喝一杯鲜牛奶。有一次，最小的孩子陈龙狮嫌牛奶不好喝就悄悄地倒掉了，后来被何妨发现，狠狠地揍了陈龙狮一顿，陈龙狮此后再也不敢浪费。

何妨深深知道，要想把孩子培养成革命事业接班人，必须要有好的身体：她便带着孩子们将屋前的空地荒草清理干净，于是要求孩子们（陈伟光、何龙狮）每天早上早起跑步，锻炼身体。由于何妨常常上夜班，不能每天早早地起来陪孩子们跑步，就用耳朵“监听”，只要没有听到孩子们的跑步声就会大声呵斥。有一次，孩子们原地踏步偷懒，被何妨发现后又是一顿揍。

还有一次因为陈龙狮在乐山一中读书时，在中午休息期间游泳不小心划伤了脚，学校医务室没有把伤口处理干净，何妨把孩子送到乐山地区人民医院急诊室重新包扎，在没有打麻药的情况下，护士一把撕开早已合拢的伤口，霎时间陈龙狮的哭喊声响彻整栋楼。为了培养孩子的意志力，回到家后何妨耐心地对他说：“想当年，你爸爸曾告诫我，干我们这一行的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捕入狱，能否扛得住酷刑？能否活下去？主要靠信仰的力量！我们共产党人就是为了解放全人类敢于牺牲自我的人，死都不怕还怕痛吗？的确，每个人受刑当然会痛，而且痛的受不了，但是有了共产主义信仰，就能抵御、战胜肌体的痛苦。你已经是高中生了，今天这点小伤，你就哭天、喊地的，不像我们的儿子，希望你以后勇敢一点！”

何妨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给他人带为麻烦。有一次孩子们生火时不小心将家里弄得乌烟瘴气，陈龙狮便打开了门窗，这是多么普通平常的举动啊！可在何妨眼里却是那么地不应该，因为她认为让烟雾飘到楼道里，会让邻居们不舒服，影响邻居们的生活。于是何妨要求孩子们关好门窗，并用扇子把楼道里的烟雾扇走才罢休，何妨就是这样克己复礼的。

何妨公私分明，虽然丈夫去世后家庭经济状况十分困难，但她从不占公家便宜。作为在乐山地区人民医院工作的何妨来说，家人生病从不免费用医院的药，用药一定要花钱买。即使在何妨和丈夫和平反昭雪后成为离休干部，医药费百分之百报销时，何妨也从不让家人用她的免费药品。如果遇到夜晚不便用了她免费的药，第二天也要买药补回去。

特别是让孩子们不能理解的是在房改时期何妨家所住的房子需要交2万多元的改造费用，何妨作为离退休的老干部本可以向组织说明情况请求减免，但她没有这样做而是叫陈龙狮出钱。当时孩子们有点埋怨她，“您不是常常说，有困难就找党组织吗？为什么还要我们出钱？”何妨后来语重心长地对他讲：“龙狮啊，想当年我和你爸爸参加革命不图任何回报，不但没有工资，还要挣钱给党买枪支弹药、买医药器材等，我们还要养活自己的工作团队。特别是爸爸在敌特内部当官有工资的时候，还主动将他工资的百分之八十上交给党组织。现在，你们多幸福，有工资不说还能分到房子，就连我退休了，党和国家还要给我养老金、给大房子住，我很满足，我是不会向组织伸手要钱的。想想跟你爸爸并肩作战而牺牲的战友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龙狮啊！你作为革命的接班人和革命后代，你对党和国家有什么贡献？有什么资格向党和国家讲待遇呢？！”后来据陈龙狮回忆，当年母亲的一席话好似直戳他的心脏一样，面灼心痛，终身难忘，时时警醒着他要接好父亲革命事业的班，当好革命事业接班人。

1965年陈昌的冤案获得了第一次平反。省委组织部安排孩子到乐山地区幼儿园上学。幼儿园财务人员告诉她说：“龙狮在这里上学不用您交钱”。何妨却不依不饶地告诉财务人员：“孩子读书本应该交钱，不能讲特殊。我刚刚收到省委组织部给我寄的慰问金，支付孩子读书生活的费用还是没问题的，等我没钱交学费时再请组织上照顾解决。”可正当何妨同志没钱交学费生活费的时候，她就悄悄地把孩子带回家，孩子在外面玩耍时被乐山地委组织部领导看见，究其原因才得知具体情况，结果领导批评了幼儿园园长及财务人员，孩子们才重新回到了乐山地区幼儿园的课堂上。

何妨不管孩子们年龄有多大，在她眼里永远都只是一个孩子，都要时时刻刻用党恩来启迪孩子们。

2009年春节，已经是52岁的陈龙狮带着妻儿从北京回到乐山看望母亲，86岁高龄的何妨还不忘教育启迪自己的孩子：“龙狮，你爸爸当年以记者身份为党工作，如今西方反华势力企图在中国的第三代、第四代改变颜色，我们这些老同志真的很担心啊！你把孙女陈彦宏培养成党的十七大的上会记者，是很好的事情。你已经快退休了，又掌握了新闻技巧和方法，也应该像你父亲那样，拿起‘长枪短炮’去战斗，认真学习新闻采访、通讯报道等方面的知识，为党和国家做点事，在舆论战线上为党和政府发挥自己的余热啊！”于是陈龙狮从2013年开始了10年的“军挎记者”之公益行为。

何妨对孩子们的言传身教，促成了孩子们未来的成功。陈龙狮没有辜负母亲对她的期望，十年的“军挎记者”，他一直坚持公益行为，在没有报酬、没有待遇的情况下，熬更守夜、加班加点、第一时间地为中外读者奉献了2万多篇新闻作品。

因为2019年因为过度操劳而患上了急性脑梗，经过解放军305医院的专家大夫抢救而未出现后遗症而康复。严大夫在出院时对他夫妇说：要感谢周述华老首长，是他坚持要陈总编到305检查，你们送的太及时了，要不然肯定瘫痪或死亡。患脑梗不可怕，只要按时吃药、锻炼身体、每年体检，但一定要减少工作量，就能避免复发。只要第三次复发就很难治疗了，你们一定要小心！他夫人刘阿姨就严格督促他遵从医嘱，现在陈龙狮已将20多家媒体压缩到澳门法治报（上两会、上党代会）和“方志四川”和新红网（弘扬红色文化、传承红色基因）这三家媒体。所以，他就带领近50位革命后代和文字工作者不停地为澳门法治报、“方志四川（含矩阵媒体）”和新红网投稿，为积极传播党的政策主张、推动社会进步、守望公平正义作出了一定的贡献。